第193章 滿星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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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滿星進行時
宇內天滿這短短二十幾年的人生裏出現過很多難忘的瞬間?。
那些瞬間?出現時, 就像是時間?都?被凝固住，世界被凍結，只有他的大腦還在跟著時針流動。
幼兒園時被漂亮的小女孩撞飛的瞬間?, 他在空中思考，為什麽她可以?那麽厲害, 隨便一推就能讓他飛起來。
孩童時看?河邊的畫家寫生，美好的春景被畫家捕捉進畫紙, 最後一筆落下時，他連呼吸都?停止，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厲害的魔法。
小學時抓住了喜歡上排球的那個契機, 時間?定格在被排球場的魅力俘獲的瞬間?, 從此長出翅膀就是他一生的執念。
初中時發現自?己似乎沒有長到?兩米的天賦……一米九也不?行……一米八也做不?到?……
所有人都?勸他轉去做自?由人, 說他個子小又靈活，一定會是個厲害的自?由人。
他氣得扣了一整天的排球, 把他當時的二傳手累得胳膊都?擡不?起來才?作罷, 發誓要成為最厲害最閃耀的王牌。
高中時他遇到?了第一個堅信他會成為王牌的人，然後他如夢想中的那樣成為王牌, 再然後……他發現了自?己是個普通人這?件事。
他不?確定當時的自?己是不?是走進了一條死路, 總之是甜繪牽著他的手，鑿開了擋在他面前的那堵高墻。
於是他發現, 高墻之後是連綿不?絕的高墻，阻隔著他進入妖怪的晚宴。
因為他是沒有受到?邀請的普通人嗎？
宇內天滿邁出了最後一步，助跑像是將他推向天空的手, 借給他起飛的力量。
咚——
在後排為羅梅羅做攔網保護的星海光來呼吸一滯，瞳孔驟然緊縮, 眼?裏只剩下宇內天滿身後隱約勾勒出的黑色翅膀。
這?起跳的聲音……是被大地青睞的聲音。
宇內天滿在面對真?正的怪物時，點燃自?己的驕傲。
尼古拉斯·羅梅羅同樣起跳, 快速判斷著這?個1號的進攻方向。
宇內天滿的動作太?快，影山飛雄被月島螢的快攻跑位勾走，至於索科洛夫尊人則是一直在防備飯綱掌的二次進攻。
前排兩人都?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參與正面防守，羅梅羅只能單防宇內天滿。
宇內天滿的眼?神微動，視線極快的從斜線球的球路一掃而過。
羅梅羅的攔網在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發生偏移。
這?道視線的誘導性太?強，就算是經驗豐富的他也不?受控制的跟隨著視線移動了攔網。
在後排防斜線球的星海光來眼?神一變，再想提醒羅梅羅已?經來不?及。
羽毛球小主攻身體?傾斜向了直線球的方向。
宇內天滿手臂揮出，排球砸在了羅梅羅手掌的邊緣，飛向主裁判。
主裁判幹脆利落的歪頭側身，讓這?一球無任何外力影響的飛出，落地。
星海光來邁向直線球的腳步頓住，滿臉驚愕的看?向宇內天滿。
竟然也不?是直線球，而是創造打手出界嗎？
宇內天滿落地，在哨聲響起後才?露出微笑。
在空中始終保持著三個以?上的進攻選擇，輔助視線誘導這?個技巧，配合上在甜繪的托球下苦練的滯空……
“天空，是我的領地！”
他笑意深深，牙齒泛著森森寒光，兇悍之氣撲面而來，讓人忽略了他柔和的眉眼?。
烏鴉習性富於侵略，他在排球上可從來都?不?是什麽三好先生！
羅梅羅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卻讀懂了這?個小個子1號的笑容。
這?個來自?巴西身經百戰的戰士，回敬以?同樣的笑。
他會以?同樣出色的進攻，向這?位小小的勇者致敬！
勝利屬於施懷登·阿德勒！
而羅梅羅身後，完全聽得懂宇內前輩在說什麽的星海光來，同樣露出滿是鋒芒的獠牙：
“不?，天空屬於我星海光來！”
兩個小巨人隔網相見，即使位置上沒有直接對立，但?在氣勢上還是分毫不?讓的對峙著。
月島螢站位時路過網前，慢悠悠的出聲：“在這?畫地盤呢？”
野獸圈家行為，笑死人了。
宇內天滿、星海光來：……
星海光來：“宇內前輩，你們都?是怎麽忍受他的？”
宇內天滿：“甜繪說小月島是草莓味的小餅幹。”
星海光來：“……甜繪姐什麽時候聾的？”
宇內天滿：“我覺得甜繪說的對。”
星海光來：“戀愛腦僵屍都?不?吃。”
宇內天滿：“排球腦僵屍也不?吃，單身排人別酸。”
主裁判面無表情的吹哨子。
再嘮他就摸黃牌了！
——
月島螢的發球沒什麽威脅性，只是帶著一如既往刁鉆，過網下墜。
羅梅羅輕巧的向前邁步，接下這?一球。
影山飛雄深藍色的眼?睛裏掠過無機質的冰冷寒芒，理智又清醒的眼?神刮過對手和隊友的位置。
精密的計算過後，就在影山飛雄即將選擇將球托給索科洛夫時，他的眼?神和羅梅羅輕觸——
羅梅羅的眼?睛在對他說：這?一球，是我的吧。
啊，雖然他們的語言不?通，但?在排球上，也無需多言。
影山飛雄將手中的排球托出去，目標是被兩個人看?住的羅梅羅。
當王牌向二傳手要球時，球場上就已?經出現了最佳選擇。
羅梅羅笑起來，記憶的碎片紛沓而至。
經紀人問過他，為什麽執意要轉會到?V聯盟。
他已?經是巴西國家隊常年使用的王牌主攻手，巴西職排中最強的主攻手之一，為什麽一定要突破自?己的舒適圈，來到?遙遠的V聯盟呢？
“沒有什麽舒適圈，魯本斯。”他記得自?己這?樣回答他的經紀人：
“排球場地，長18米，寬9米，邊線留5米、端線留8米做無障礙緩沖區，共646平米。”
“這?裏重覆發生著進攻、防守，扣球，攔網……”
“而我，在這?646平米的面積裏，已?經感覺不?到?自?己在進步了。”
經紀人疑惑：“全世界的標準排球場都?是這?樣的，V聯盟也不?會例外。”
羅梅羅回答：“即使如此，我也要走出去。”
去見識不?一樣的排球，遇到?不?一樣的對手和隊友，找到?排球新的可能。
經紀人嘆氣：“可是，你已?經三十歲了。”
羅梅羅笑：“我才?三十歲。”
他還有更高的可能，還能打出更好的排球。
……
起跳的感覺很好。
羅梅羅出現在空中，來自?影山的托球精準無誤的破空而來。
多美麗的托球，印刻著王者般傲慢強勢的信念，又揉雜著屬於影山本人的、生硬的溫柔。
能來到?V聯盟，打影山的托球，真?是太?好了。
羅梅羅柔韌的筋骨讓他化作驚濤，分明是柔和的水，卻在和排球碰撞的瞬間?激起巨大的浪花。
成千上萬次揮臂，也未必能創造出強力的扣球。
那麽十萬呢？或許有可能。
百萬呢？
……
所有的練習，都?是為了在排球場上，創造出那激動人心的一瞬間?。
眼?前這?個有些狹長眼?眸的男孩是個相當冷靜的攔網手，在中路封住了他的直線球。
滯空的短短時間?裏，羅梅羅做出判斷。
肩帶肘，肘帶腕，軟得像鞭子，帶著駭人的力道。
一記漂亮的斜線球，砸向做後排攔網保護的眼?鏡男孩。
打過滿星的隊伍都?知道，滿星的接球破綻，一個是眼?鏡男孩，一個是紅發男孩。
所以?——什麽？！
羅梅羅在空中愕然的瞪大雙眼?，看?著眼?鏡男孩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在他排球出手的瞬間?便後退一步。
攔網的有著狐貍眼?的男孩也露出笑意，從他高高瘦瘦的身後，猛然竄出一個小個子……
是消失在他視野中的1號小個子！！
“砰——”
排球砸在手臂上，將宇內天滿的手臂砸得後揚，他翻滾了一圈才?完全卸下力道。
但?這?是很漂亮的一傳，穩定的卸力，高且和緩。
月島螢笑，帶了點小得意。
這?是少有的後排無自?由人的輪次，以?月島螢對影山的了解，當羅梅羅釋放信號時，影山一定會更傾向於讓王牌打出節奏。
而羅梅羅看?上去粗獷，其?實是個相當細心的主攻手，月島螢幾次和他對上視線，都?發現他在觀察著對手的動向，
所以?他一定知道，滿星接球上破綻最大的究竟是誰。
……很不?想承認，但?滿星的接球破綻正是他本人。
羅梅羅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會將球扣向他，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會硬撼攔網，只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會去打不?擅長的左斜線。
在羅梅羅瞄準他的那一刻，隱藏了許久、蓄勢待發的宇內隊長，會在此刻出現。
這?過程只是一個瞬間?，最多不?過兩秒，卻帶給月島螢莫大的滿足感。
飯綱掌出現在排球下，快速組織了角名倫太?郎的快攻，拿下這?一分。
……
牛島甜繪仿佛看?到?，滿星的絕對理智月島螢正含著冷淡輕蔑的笑，擡手操控著場上的所有人。
無論是對手還是隊友，在月島螢手中都?是逃不?過他算計的提線木偶。
“真?是……”牛島甜繪笑得眉眼?彎彎：“超理智的草莓小餅幹。”
田中龍之介疑惑：“嗯？什麽？什麽餅幹？”
超理智……理智……
田中龍之介將視線移到?月島螢身上，沈默片刻後，大驚：
“誰？！！”
誰是草莓小餅幹？！！
清水潔子努力壓抑笑意：“咳，應該是你想的那個。”
田中龍之介世界觀崩塌了。
……甜繪姐你不?會聾了吧？！
牛島甜繪卻直接揭過這?一趴，專註的看?著賽場：“借助月亮的‘光’，藏起自?己的‘影’，天滿已?經很久沒有在正式賽場上用跑位的視線誘導了。”
這?個來自?籃人的技巧讓田中和清水都?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牛島甜繪解釋道：“一個魔術手法，最初是黑子用在籃球上的技巧，高中的時候我和天滿嘗試將這?種技巧用在排球上。”
“扣球的空戰階段，視線誘導是很好用的——而且是對方攔網水平越高越好用。”
如果說角名倫太?郎是用身體?的傾斜角度來操控對方攔網，那麽視線誘導就是通過眼?神和細微肢體?動作來誘導對方攔網。
攻手攔網時判斷對方攻手的進攻路線就那麽幾個辦法：起跳位置、排球動向、攻手的肢體?語言和眼?神。
“至於光和影的視線誘導……說實話，這?個在排球上實行起來有些麻煩。”
因為天滿是王牌。
王牌是什麽？就是被對手盯住的關鍵得分手，這?和宇內天滿長得是高是矮沒什麽關系——不?如說矮到?這?種程度反而更引人註目了。
具體?參照日向翔陽，烏野前第一誘餌。
沒有黑子的先天低存在感的天賦，宇內天滿在高中時的春高賽場上就幾次嘗試過，將放置在自?己身上的註意力轉移，然而收效甚微。
如今再用出來，只有一個原因：“這?是只有在後排時，借助物理上的錯位，才?能完成的技巧。”
通過副攻手攔網時給對手造成的視覺盲區，配合自?己靈活又小巧的身體?，完全可以?做到?消失在對面攻手的視野裏。
而這?個時候，小螢又頂著“我是破綻”這?幾個字出現在後排保護的位置，瞬間?吸引了對面羅梅羅絕大部分的註意力。
滯空的時間?如此短暫，沒有誰能在空中飄個幾秒鐘再掉下來，羅梅羅必須在這?有限的時間?內將排球扣出去。
這?樣的視覺差、空間?差、時間?差——才?能完成這?樣一出的“光影配合”。
牛島甜繪讚嘆：“精彩！”
小螢和天滿的完美配合！
田中龍之介聽得一楞一楞的，感覺聞到?了燒焦的味道。
哦，原來是他的cpu燒了。
清水潔子一臉恍然：“原來是這?樣！”
聽懂了大半，感覺非常厲害！
田中冴子握著鼓槌，露出了和弟弟一樣茫然的表情。
不?行，有點聽不?懂。
——
影山飛雄和月島螢隔網對視。
半晌，兩人同時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隨即兩人扭開頭：
影山飛雄：討厭的月島！
月島螢：煩人的影山！
曾經的隊友如今的對手，今天也是很煩對方的一天。
目前的局面還是影山飛雄更難受一點。
月島在後排1號發球位，即使影山飛雄非常了解月島這?家夥的攔網體?系和攔網習慣——
但?是後排選手不?能參與攔網。
而月島螢卻可以?憑借自?己對影山的了解，不?斷給隊伍做出指示，並根據影山的反應做出相應的防守調整。
影山飛雄做夢都?想不?到?，本來副攻手發球這?個後排防守最薄弱的環節，竟然成了月島螢算計施懷登·阿德勒的絕佳輪次。
沒錯，在滿星後排無自?由人的情況下，施懷登·阿德勒卡輪了。
在滿星連得三分、連羅梅羅的思維都?被局限住的情況下，朱雀萬丈叫了暫停。
“羅梅羅，你沒有正面轟開攔網的底氣嗎？”朱雀萬丈用英語和羅梅羅溝通。
羅梅羅想是終於恍然：“我當然可以?做到?！”
他可是王牌主攻手，本來就有正面撼動攔網的實力！
為什麽要選擇避開攔網呢！
再上場時，羅梅羅氣勢大變。
“哦呀，感覺對方已?經有辦法了呢……沖我來的？”角名倫太?郎的視線和羅梅羅對上。
他狹長的眸子裏，精光一閃而過。
“角名，看?來你被當做軟柿子了啊。”宮治表情沈靜，聲音中卻帶了兩分幸災樂禍。
角名倫太?郎撇了宮治一眼?，嗤笑一聲：“我也是才?被盯上，小月島剛剛可是一直被當成軟柿子來捏呢。”
“後排破綻”月島螢，羅梅羅連續三次都?嘗試針對他做出進攻，仿佛眼?裏只剩下這?個沒辦法攻克下來的難題。
角名倫太?郎有理由懷疑，羅梅羅這?仿佛被下了降頭一樣的行為，也和小月島的算計脫不?開關系。
真?是滿星的頂級大腦，冷靜之盾。
月島螢面無表情：“角名前輩，我聽得到?。”
角名倫太?郎不?明顯的笑笑：“就是說給你聽的。”
宇內天滿有些頭痛：“我說你們兩個，給我專註比賽啊！”
兩人同時撇撇嘴，安靜下來。
雙副攻手同時在場上的機會不?多，每次兩人都?要趁著這?個機會吵嘴。
當年烏野和稻荷崎的戰鬥，一直延續到?了滿星。
見兩人終於老?實下來，宇內天滿專註的看?向對面。
正如角名所想，羅梅羅確實恍然大悟。
再次上場後，羅梅羅對準角名倫太?郎的手指邊緣，打了一個幹脆利落的打手出界。
沒來得及收手的角名倫太?郎咋舌：“還真?被他捏到?軟柿子了。”
宮治一臉無語：“餵餵，哪有承認自?己是軟柿子的？”
角名倫太?郎半掩著眼?眸，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嘛，這?種事承認下來總比自?信過頭要好。”
他們滿星，可是出了一個願意將自?己的缺點完全暴露出來引誘對手的MB啊！
角名倫太?郎看?向宮治：“連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怎麽當滿星的副攻手。”
承認自?己的能力有限，並在此基礎上，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力量，來為隊伍爭取勝利——
月島螢的絕對理智下，或許藏著超可愛的“團隊心”呢。
不?過，他角名也不?會遜色！
“就算是軟柿子，他們也得知道……”
角名倫太?郎看?著輪轉到?4號位的晝神福郎，聲音不?疾不?徐：
“我可是滿星的進攻型MB。”
物理意義上的進攻呢。
……
隨著比賽的進行，解說席的兩位解說連水都?喝不?上一口?，抑揚頓挫激情洋溢的為大家解說比賽：
“角名選手再一次拿出了自?己招牌的轉身扣球！”
“這?樣用全身的力量來為扣球加持的強力扣球真?的很可怕啊！”
“尤其?是在剛剛施懷登·阿德勒陷入後排無自?由人的情況，更是難以?破解！”
“不?過星海選手似乎已?經開始適應了角名選手的轉身扣球……”
“果然！星海選手已?經可以?將角名選手的轉身扣球接起來了！”
……
角名倫太?郎下落，表情有些不?爽。
這?才?幾球？星海這?家夥竟然這?麽快就適應了！
晝神福郎咬牙切齒的看?著這?個長得像藏狐一樣的家夥。
真?是MB最討厭的那種MB類型，硬攔是很難攔住的，只能通過和後排組織攔防體?系才?能更好的接住。
影山飛雄配合牛島若利打出了強勢的後排進攻，再次拿回發球權。
晝神福郎努力保持微笑：“我一定會攔下你。”
角名倫太?郎眨眨眼?，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哦，那你努力啊。”
晝神福郎：……
最不?喜歡打滿星了！煩死了！
星海光來在後邊小聲提醒：“隊長，裝聾！”
小心別中情緒陷阱啊晝神隊長！
晝神福郎：……更不?爽了！
影山飛雄深吸一口?氣，定神。
哨聲響起兩秒後，他拋球。
一記精準強力的大力跳發，瞄準了邊角的位置。
因為球速過快，西谷夕跑位慢了一步，這?一球接得水平一般。
“抱歉，救一下！”西谷夕大聲道。
飯綱掌輕笑：“沒問題！”
新一輪的進攻開始了。
……
雙方輪次轉得飛快，牛島若利轉到?前排時，將原本落後的分差快速抹平。
比分來到?13:13，牛島若利看?著對面的灰崎祥吾，平靜道：“你攔不?住我。”
沒等灰崎祥吾回答，角名倫太?郎扯了扯嘴角：“你最好看?清楚誰才?是前排的MB。”
越過他去對灰崎放狠話，牛島若利你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一點！
牛島若利扭頭看?他：“你也攔不?住。”
角名倫太?郎：……
星海光來：……這?個時候你就別端水了若利！
灰崎祥吾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想笑。
大概是因為牛島若利一本正經放狠話的樣子太?有趣了吧。
明明和甜繪姐是親姐弟，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性格呢。
想到?之前在牛島宅見過的牛島女士，灰崎祥吾確信：
甜繪姐的性格應該像父親多一點……雖然沒見過她的父親。
倒是牛島若利，和牛島女士的性格如出一轍，給人一種嚴肅又正經的感覺。
牛島甜繪：……不?，我覺得我是牛島家的異類。
“那就試試看?好了，看?我能不?能攔下你——以?及，你能不?能攔下我。”
灰崎祥吾拇指抹過唇邊，勾勾嘴角，眼?睛裏忽的燃起若有若無的灰色微光：
“小心一點，別被我掠奪走你重要的東西。”
他輕笑，帶著危險的味道：“我最喜歡搶走別人珍視的東西了。”
那是無上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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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內天滿這短短二十幾年的人生裏出現過很多難忘的瞬間?。
那些瞬間?出現時, 就像是時間?都?被凝固住，世界被凍結，只有他的大腦還在跟著時針流動。
幼兒園時被漂亮的小女孩撞飛的瞬間?, 他在空中思考，為什麽她可以?那麽厲害, 隨便一推就能讓他飛起來。
孩童時看?河邊的畫家寫生，美好的春景被畫家捕捉進畫紙, 最後一筆落下時，他連呼吸都?停止，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厲害的魔法。
小學時抓住了喜歡上排球的那個契機, 時間?定格在被排球場的魅力俘獲的瞬間?, 從此長出翅膀就是他一生的執念。
初中時發現自?己似乎沒有長到?兩米的天賦……一米九也不?行……一米八也做不?到?……
所有人都?勸他轉去做自?由人, 說他個子小又靈活，一定會是個厲害的自?由人。
他氣得扣了一整天的排球, 把他當時的二傳手累得胳膊都?擡不?起來才?作罷, 發誓要成為最厲害最閃耀的王牌。
高中時他遇到?了第一個堅信他會成為王牌的人，然後他如夢想中的那樣成為王牌, 再然後……他發現了自?己是個普通人這?件事。
他不?確定當時的自?己是不?是走進了一條死路, 總之是甜繪牽著他的手，鑿開了擋在他面前的那堵高墻。
於是他發現, 高墻之後是連綿不?絕的高墻，阻隔著他進入妖怪的晚宴。
因為他是沒有受到?邀請的普通人嗎？
宇內天滿邁出了最後一步，助跑像是將他推向天空的手, 借給他起飛的力量。
咚——
在後排為羅梅羅做攔網保護的星海光來呼吸一滯，瞳孔驟然緊縮, 眼?裏只剩下宇內天滿身後隱約勾勒出的黑色翅膀。
這?起跳的聲音……是被大地青睞的聲音。
宇內天滿在面對真?正的怪物時，點燃自?己的驕傲。
尼古拉斯·羅梅羅同樣起跳, 快速判斷著這?個1號的進攻方向。
宇內天滿的動作太?快，影山飛雄被月島螢的快攻跑位勾走，至於索科洛夫尊人則是一直在防備飯綱掌的二次進攻。
前排兩人都?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參與正面防守，羅梅羅只能單防宇內天滿。
宇內天滿的眼?神微動，視線極快的從斜線球的球路一掃而過。
羅梅羅的攔網在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發生偏移。
這?道視線的誘導性太?強，就算是經驗豐富的他也不?受控制的跟隨著視線移動了攔網。
在後排防斜線球的星海光來眼?神一變，再想提醒羅梅羅已?經來不?及。
羽毛球小主攻身體?傾斜向了直線球的方向。
宇內天滿手臂揮出，排球砸在了羅梅羅手掌的邊緣，飛向主裁判。
主裁判幹脆利落的歪頭側身，讓這?一球無任何外力影響的飛出，落地。
星海光來邁向直線球的腳步頓住，滿臉驚愕的看?向宇內天滿。
竟然也不?是直線球，而是創造打手出界嗎？
宇內天滿落地，在哨聲響起後才?露出微笑。
在空中始終保持著三個以?上的進攻選擇，輔助視線誘導這?個技巧，配合上在甜繪的托球下苦練的滯空……
“天空，是我的領地！”
他笑意深深，牙齒泛著森森寒光，兇悍之氣撲面而來，讓人忽略了他柔和的眉眼?。
烏鴉習性富於侵略，他在排球上可從來都?不?是什麽三好先生！
羅梅羅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卻讀懂了這?個小個子1號的笑容。
這?個來自?巴西身經百戰的戰士，回敬以?同樣的笑。
他會以?同樣出色的進攻，向這?位小小的勇者致敬！
勝利屬於施懷登·阿德勒！
而羅梅羅身後，完全聽得懂宇內前輩在說什麽的星海光來，同樣露出滿是鋒芒的獠牙：
“不?，天空屬於我星海光來！”
兩個小巨人隔網相見，即使位置上沒有直接對立，但?在氣勢上還是分毫不?讓的對峙著。
月島螢站位時路過網前，慢悠悠的出聲：“在這?畫地盤呢？”
野獸圈家行為，笑死人了。
宇內天滿、星海光來：……
星海光來：“宇內前輩，你們都?是怎麽忍受他的？”
宇內天滿：“甜繪說小月島是草莓味的小餅幹。”
星海光來：“……甜繪姐什麽時候聾的？”
宇內天滿：“我覺得甜繪說的對。”
星海光來：“戀愛腦僵屍都?不?吃。”
宇內天滿：“排球腦僵屍也不?吃，單身排人別酸。”
主裁判面無表情的吹哨子。
再嘮他就摸黃牌了！
——
月島螢的發球沒什麽威脅性，只是帶著一如既往刁鉆，過網下墜。
羅梅羅輕巧的向前邁步，接下這?一球。
影山飛雄深藍色的眼?睛裏掠過無機質的冰冷寒芒，理智又清醒的眼?神刮過對手和隊友的位置。
精密的計算過後，就在影山飛雄即將選擇將球托給索科洛夫時，他的眼?神和羅梅羅輕觸——
羅梅羅的眼?睛在對他說：這?一球，是我的吧。
啊，雖然他們的語言不?通，但?在排球上，也無需多言。
影山飛雄將手中的排球托出去，目標是被兩個人看?住的羅梅羅。
當王牌向二傳手要球時，球場上就已?經出現了最佳選擇。
羅梅羅笑起來，記憶的碎片紛沓而至。
經紀人問過他，為什麽執意要轉會到?V聯盟。
他已?經是巴西國家隊常年使用的王牌主攻手，巴西職排中最強的主攻手之一，為什麽一定要突破自?己的舒適圈，來到?遙遠的V聯盟呢？
“沒有什麽舒適圈，魯本斯。”他記得自?己這?樣回答他的經紀人：
“排球場地，長18米，寬9米，邊線留5米、端線留8米做無障礙緩沖區，共646平米。”
“這?裏重覆發生著進攻、防守，扣球，攔網……”
“而我，在這?646平米的面積裏，已?經感覺不?到?自?己在進步了。”
經紀人疑惑：“全世界的標準排球場都?是這?樣的，V聯盟也不?會例外。”
羅梅羅回答：“即使如此，我也要走出去。”
去見識不?一樣的排球，遇到?不?一樣的對手和隊友，找到?排球新的可能。
經紀人嘆氣：“可是，你已?經三十歲了。”
羅梅羅笑：“我才?三十歲。”
他還有更高的可能，還能打出更好的排球。
……
起跳的感覺很好。
羅梅羅出現在空中，來自?影山的托球精準無誤的破空而來。
多美麗的托球，印刻著王者般傲慢強勢的信念，又揉雜著屬於影山本人的、生硬的溫柔。
能來到?V聯盟，打影山的托球，真?是太?好了。
羅梅羅柔韌的筋骨讓他化作驚濤，分明是柔和的水，卻在和排球碰撞的瞬間?激起巨大的浪花。
成千上萬次揮臂，也未必能創造出強力的扣球。
那麽十萬呢？或許有可能。
百萬呢？
……
所有的練習，都?是為了在排球場上，創造出那激動人心的一瞬間?。
眼?前這?個有些狹長眼?眸的男孩是個相當冷靜的攔網手，在中路封住了他的直線球。
滯空的短短時間?裏，羅梅羅做出判斷。
肩帶肘，肘帶腕，軟得像鞭子，帶著駭人的力道。
一記漂亮的斜線球，砸向做後排攔網保護的眼?鏡男孩。
打過滿星的隊伍都?知道，滿星的接球破綻，一個是眼?鏡男孩，一個是紅發男孩。
所以?——什麽？！
羅梅羅在空中愕然的瞪大雙眼?，看?著眼?鏡男孩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在他排球出手的瞬間?便後退一步。
攔網的有著狐貍眼?的男孩也露出笑意，從他高高瘦瘦的身後，猛然竄出一個小個子……
是消失在他視野中的1號小個子！！
“砰——”
排球砸在手臂上，將宇內天滿的手臂砸得後揚，他翻滾了一圈才?完全卸下力道。
但?這?是很漂亮的一傳，穩定的卸力，高且和緩。
月島螢笑，帶了點小得意。
這?是少有的後排無自?由人的輪次，以?月島螢對影山的了解，當羅梅羅釋放信號時，影山一定會更傾向於讓王牌打出節奏。
而羅梅羅看?上去粗獷，其?實是個相當細心的主攻手，月島螢幾次和他對上視線，都?發現他在觀察著對手的動向，
所以?他一定知道，滿星接球上破綻最大的究竟是誰。
……很不?想承認，但?滿星的接球破綻正是他本人。
羅梅羅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會將球扣向他，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會硬撼攔網，只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會去打不?擅長的左斜線。
在羅梅羅瞄準他的那一刻，隱藏了許久、蓄勢待發的宇內隊長，會在此刻出現。
這?過程只是一個瞬間?，最多不?過兩秒，卻帶給月島螢莫大的滿足感。
飯綱掌出現在排球下，快速組織了角名倫太?郎的快攻，拿下這?一分。
……
牛島甜繪仿佛看?到?，滿星的絕對理智月島螢正含著冷淡輕蔑的笑，擡手操控著場上的所有人。
無論是對手還是隊友，在月島螢手中都?是逃不?過他算計的提線木偶。
“真?是……”牛島甜繪笑得眉眼?彎彎：“超理智的草莓小餅幹。”
田中龍之介疑惑：“嗯？什麽？什麽餅幹？”
超理智……理智……
田中龍之介將視線移到?月島螢身上，沈默片刻後，大驚：
“誰？！！”
誰是草莓小餅幹？！！
清水潔子努力壓抑笑意：“咳，應該是你想的那個。”
田中龍之介世界觀崩塌了。
……甜繪姐你不?會聾了吧？！
牛島甜繪卻直接揭過這?一趴，專註的看?著賽場：“借助月亮的‘光’，藏起自?己的‘影’，天滿已?經很久沒有在正式賽場上用跑位的視線誘導了。”
這?個來自?籃人的技巧讓田中和清水都?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牛島甜繪解釋道：“一個魔術手法，最初是黑子用在籃球上的技巧，高中的時候我和天滿嘗試將這?種技巧用在排球上。”
“扣球的空戰階段，視線誘導是很好用的——而且是對方攔網水平越高越好用。”
如果說角名倫太?郎是用身體?的傾斜角度來操控對方攔網，那麽視線誘導就是通過眼?神和細微肢體?動作來誘導對方攔網。
攻手攔網時判斷對方攻手的進攻路線就那麽幾個辦法：起跳位置、排球動向、攻手的肢體?語言和眼?神。
“至於光和影的視線誘導……說實話，這?個在排球上實行起來有些麻煩。”
因為天滿是王牌。
王牌是什麽？就是被對手盯住的關鍵得分手，這?和宇內天滿長得是高是矮沒什麽關系——不?如說矮到?這?種程度反而更引人註目了。
具體?參照日向翔陽，烏野前第一誘餌。
沒有黑子的先天低存在感的天賦，宇內天滿在高中時的春高賽場上就幾次嘗試過，將放置在自?己身上的註意力轉移，然而收效甚微。
如今再用出來，只有一個原因：“這?是只有在後排時，借助物理上的錯位，才?能完成的技巧。”
通過副攻手攔網時給對手造成的視覺盲區，配合自?己靈活又小巧的身體?，完全可以?做到?消失在對面攻手的視野裏。
而這?個時候，小螢又頂著“我是破綻”這?幾個字出現在後排保護的位置，瞬間?吸引了對面羅梅羅絕大部分的註意力。
滯空的時間?如此短暫，沒有誰能在空中飄個幾秒鐘再掉下來，羅梅羅必須在這?有限的時間?內將排球扣出去。
這?樣的視覺差、空間?差、時間?差——才?能完成這?樣一出的“光影配合”。
牛島甜繪讚嘆：“精彩！”
小螢和天滿的完美配合！
田中龍之介聽得一楞一楞的，感覺聞到?了燒焦的味道。
哦，原來是他的cpu燒了。
清水潔子一臉恍然：“原來是這?樣！”
聽懂了大半，感覺非常厲害！
田中冴子握著鼓槌，露出了和弟弟一樣茫然的表情。
不?行，有點聽不?懂。
——
影山飛雄和月島螢隔網對視。
半晌，兩人同時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隨即兩人扭開頭：
影山飛雄：討厭的月島！
月島螢：煩人的影山！
曾經的隊友如今的對手，今天也是很煩對方的一天。
目前的局面還是影山飛雄更難受一點。
月島在後排1號發球位，即使影山飛雄非常了解月島這?家夥的攔網體?系和攔網習慣——
但?是後排選手不?能參與攔網。
而月島螢卻可以?憑借自?己對影山的了解，不?斷給隊伍做出指示，並根據影山的反應做出相應的防守調整。
影山飛雄做夢都?想不?到?，本來副攻手發球這?個後排防守最薄弱的環節，竟然成了月島螢算計施懷登·阿德勒的絕佳輪次。
沒錯，在滿星後排無自?由人的情況下，施懷登·阿德勒卡輪了。
在滿星連得三分、連羅梅羅的思維都?被局限住的情況下，朱雀萬丈叫了暫停。
“羅梅羅，你沒有正面轟開攔網的底氣嗎？”朱雀萬丈用英語和羅梅羅溝通。
羅梅羅想是終於恍然：“我當然可以?做到?！”
他可是王牌主攻手，本來就有正面撼動攔網的實力！
為什麽要選擇避開攔網呢！
再上場時，羅梅羅氣勢大變。
“哦呀，感覺對方已?經有辦法了呢……沖我來的？”角名倫太?郎的視線和羅梅羅對上。
他狹長的眸子裏，精光一閃而過。
“角名，看?來你被當做軟柿子了啊。”宮治表情沈靜，聲音中卻帶了兩分幸災樂禍。
角名倫太?郎撇了宮治一眼?，嗤笑一聲：“我也是才?被盯上，小月島剛剛可是一直被當成軟柿子來捏呢。”
“後排破綻”月島螢，羅梅羅連續三次都?嘗試針對他做出進攻，仿佛眼?裏只剩下這?個沒辦法攻克下來的難題。
角名倫太?郎有理由懷疑，羅梅羅這?仿佛被下了降頭一樣的行為，也和小月島的算計脫不?開關系。
真?是滿星的頂級大腦，冷靜之盾。
月島螢面無表情：“角名前輩，我聽得到?。”
角名倫太?郎不?明顯的笑笑：“就是說給你聽的。”
宇內天滿有些頭痛：“我說你們兩個，給我專註比賽啊！”
兩人同時撇撇嘴，安靜下來。
雙副攻手同時在場上的機會不?多，每次兩人都?要趁著這?個機會吵嘴。
當年烏野和稻荷崎的戰鬥，一直延續到?了滿星。
見兩人終於老?實下來，宇內天滿專註的看?向對面。
正如角名所想，羅梅羅確實恍然大悟。
再次上場後，羅梅羅對準角名倫太?郎的手指邊緣，打了一個幹脆利落的打手出界。
沒來得及收手的角名倫太?郎咋舌：“還真?被他捏到?軟柿子了。”
宮治一臉無語：“餵餵，哪有承認自?己是軟柿子的？”
角名倫太?郎半掩著眼?眸，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嘛，這?種事承認下來總比自?信過頭要好。”
他們滿星，可是出了一個願意將自?己的缺點完全暴露出來引誘對手的MB啊！
角名倫太?郎看?向宮治：“連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怎麽當滿星的副攻手。”
承認自?己的能力有限，並在此基礎上，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力量，來為隊伍爭取勝利——
月島螢的絕對理智下，或許藏著超可愛的“團隊心”呢。
不?過，他角名也不?會遜色！
“就算是軟柿子，他們也得知道……”
角名倫太?郎看?著輪轉到?4號位的晝神福郎，聲音不?疾不?徐：
“我可是滿星的進攻型MB。”
物理意義上的進攻呢。
……
隨著比賽的進行，解說席的兩位解說連水都?喝不?上一口?，抑揚頓挫激情洋溢的為大家解說比賽：
“角名選手再一次拿出了自?己招牌的轉身扣球！”
“這?樣用全身的力量來為扣球加持的強力扣球真?的很可怕啊！”
“尤其?是在剛剛施懷登·阿德勒陷入後排無自?由人的情況，更是難以?破解！”
“不?過星海選手似乎已?經開始適應了角名選手的轉身扣球……”
“果然！星海選手已?經可以?將角名選手的轉身扣球接起來了！”
……
角名倫太?郎下落，表情有些不?爽。
這?才?幾球？星海這?家夥竟然這?麽快就適應了！
晝神福郎咬牙切齒的看?著這?個長得像藏狐一樣的家夥。
真?是MB最討厭的那種MB類型，硬攔是很難攔住的，只能通過和後排組織攔防體?系才?能更好的接住。
影山飛雄配合牛島若利打出了強勢的後排進攻，再次拿回發球權。
晝神福郎努力保持微笑：“我一定會攔下你。”
角名倫太?郎眨眨眼?，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哦，那你努力啊。”
晝神福郎：……
最不?喜歡打滿星了！煩死了！
星海光來在後邊小聲提醒：“隊長，裝聾！”
小心別中情緒陷阱啊晝神隊長！
晝神福郎：……更不?爽了！
影山飛雄深吸一口?氣，定神。
哨聲響起兩秒後，他拋球。
一記精準強力的大力跳發，瞄準了邊角的位置。
因為球速過快，西谷夕跑位慢了一步，這?一球接得水平一般。
“抱歉，救一下！”西谷夕大聲道。
飯綱掌輕笑：“沒問題！”
新一輪的進攻開始了。
……
雙方輪次轉得飛快，牛島若利轉到?前排時，將原本落後的分差快速抹平。
比分來到?13:13，牛島若利看?著對面的灰崎祥吾，平靜道：“你攔不?住我。”
沒等灰崎祥吾回答，角名倫太?郎扯了扯嘴角：“你最好看?清楚誰才?是前排的MB。”
越過他去對灰崎放狠話，牛島若利你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一點！
牛島若利扭頭看?他：“你也攔不?住。”
角名倫太?郎：……
星海光來：……這?個時候你就別端水了若利！
灰崎祥吾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想笑。
大概是因為牛島若利一本正經放狠話的樣子太?有趣了吧。
明明和甜繪姐是親姐弟，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性格呢。
想到?之前在牛島宅見過的牛島女士，灰崎祥吾確信：
甜繪姐的性格應該像父親多一點……雖然沒見過她的父親。
倒是牛島若利，和牛島女士的性格如出一轍，給人一種嚴肅又正經的感覺。
牛島甜繪：……不?，我覺得我是牛島家的異類。
“那就試試看?好了，看?我能不?能攔下你——以?及，你能不?能攔下我。”
灰崎祥吾拇指抹過唇邊，勾勾嘴角，眼?睛裏忽的燃起若有若無的灰色微光：
“小心一點，別被我掠奪走你重要的東西。”
他輕笑，帶著危險的味道：“我最喜歡搶走別人珍視的東西了。”
那是無上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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